【弱水】春之祭(小说)
路的那一头是圣彼得堡医院,繁星点点,只是路黑漆漆的,伸手不见五指,整条街上只有这个医院的灯亮着,这里最为平常,收费颇高,名字却十分洋气,里面从来不会出现外国人。里面只有二个医生,几个护士。
他们的宣传非常到位,一般很少有彻夜不眠的事情发生,白天基本上就会把事情处理。
已经是午夜了,医院里面仍然灯火阑珊,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略显得憔悴,嘴唇脱了一层皮,眼睛眯着,听着主刀医生挥动刀子的声音,静的让她寒冷,好像是一粒沙子落下去,也会让她感觉到恐怖。
她正在生死线上垂死挣扎着,躺在手术室,与心中的他诀别着,想过曾经的美好,露出来了开心的笑容。也许这个世界上,最值得信任,托付终身的就是包成了,他是她内心深处最爱的人,也是最大的依靠,她感到深深的愧疚,每想起他那睿智的眼神,心中很暖,有时候还带着几分傻气,此时此刻的心情平静的就像湖水,她对自己失望了。
她对网友也会失望透顶,愤怒至极,麻木地看着天花板,想着自己风光无限,含苞待放的时候,他们平时围着自己转,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,说的那些海誓山盟,显得格外真诚;当自己遇到麻烦的时候,居然没有一个人前来送别,她嘴角微微一笑,似乎是嘲讽、回味、愤怒、悔恨,或者是不甘……
浥路风尘,流泪的飞蛾……这样的人对她来说,只是一个过客而已,她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,就投怀送抱了,真是很讽刺,也悲哀,为了追求刺激,追求利益最大化,不甘于平庸的生活,现在落到这步田地,是无奈之举。
她已经看破了人性,绝望了,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,地狱无门自进来,怨不得别人,至少她是这样想,悔恨当初不应该卷入网恋的洪流中,“骗子,骗子……”这是她最想说的话,现在感觉到畅快淋漓。
一朵花濒临凋谢,孤寂而凄凉,毕竟她还很年轻,正是如花的年纪,不免有点可惜了。追赶潮流的时候,同时也会有不少的诱惑力,吸引着童真的人,陆欣雨正是从天真的女孩子堕落成一个问题青年,被人视为“坏女孩”,她只是被洪流卷入的一个,网恋—这个残害许多少年的猛兽,势头强劲,蚕食着善良的人,许多人成为他的奴隶,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这个医生已经尽力了,累的大汗淋漓,这个人流手术居然出了人命,他有了一丝恐惧,手微微发抖,他颤抖着声音,极慢的沉重的语气道:“小丽,赶紧报警吧!”
护士露出一丝恐惧,“还是让院长决定吧!”
“已经晚了。”医生恐惧道。
医生已经奔溃了,毕竟是个鲜活的生命,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手上,他胡思乱想着,想着怎么来应付一下警察。
院长急匆匆的赶来,看到她死在手术室,心情十分郁闷,苦恼,要是进行赔偿,恐怕会让他身败名裂的,养活一家人都是问题,他点上一支烟,苦苦的思索着对策。
一
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,百花齐放,校园里面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过,她的天真而浪漫的表情,自然的流露出来,她把一朵花插在头上,吸引了一堆男生,她高傲而纯洁的心,让他们很是迷恋,谈笑间,总会把他们拒之于千里,尽管这样子,他们还是忍不住的产生了追求的想法。
陆欣雨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孩子,有着超凡脱俗的气质,就像是一个高傲的孔雀,傲视着追求者,总感觉他们很幼稚,所以才会把自己伪装的冷漠无情。每天苦恼的事情,也会时有发生,这让她苦不堪言。
今年已经高二了,她多么希望以后能够考上一所好的大学,实现自己的梦想,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,憧憬着未来。
可是她再怎么努力,只能在中间水平徘徊,加上家里面的琐事,让她对大学望而却步。
她在花池边上想的出神,被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惊醒,她放眼看去,只见几个女生在树下交头接耳,隐隐约约听到,“哎!你们的战果如何。”
一个身穿红体恤衫的女孩子笑道:“这里就我最牛了,昨天晚上我的男神终于来了,和我去了飞天大厦,喏,你们看,这个金项链可以见证我们的罗曼蒂克的爱情。”
另外一个穿裙子的女孩子笑道:“你这个也算啊!你们看看我的这个卡,里面可以买十条金项链了。”
穿着运动服的女孩子笑道:“我们又不知道是真是假,要不打开app见证一下。”
穿裙子的女孩子把app打开,她的脸蛋儿顿时感觉发烫,见到里面只有二十块钱,她气得直哭,骂道:“该死的‘一夜温柔’,居然敢得罪我,看我不杀死你。”
几个女孩子顿时都心凉了,说不出的苦涩,心中弥漫着大雾,她们都知道这是在玩火,稍微有点不慎,就会身败名裂,依然是对网恋如痴如醉,红体恤的女孩子笑道:“我们走吧!该上课了。”
陆欣雨听的云里雾里的,看到她们走了过来,朝着红体恤衫女孩子招手,她笑道:“小霞,你们刚才说什么啊?那么开心。”
她对刚才的话充满了好奇,文小霞笑道:“今天我们要去金夫人那里拍写真,那里的人还会给钱,就十分钟的时间,一个人就会得到五千多块。”
陆欣雨寻思着: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,肯定是她们去干不雅的事情,她索性不理了,这样烦恼也少点。
文小霞是她的闺蜜,最了解她了,笑道:“雨儿,走吧!为了你妈妈想想,要是有高额的医药费,你妈妈会活下来的。”
陆欣雨的眼睛湿润了,鼻子酸楚异常,笑道:“走吧!等我想想。”
文小霞见她动容,心中露出了诡异之极的笑容。
上课的时候,陆欣雨一直都是纠结这个事情,要是能为爸爸妈妈做点事情,自己也会安心。
二
校园门口,一个魁梧奇伟的男子等着陆欣雨,他靠着摩托,仔细打量着出来的女孩子,看看有没有她的身影,一会儿,一声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来,包成的眼睛突然间被一双手蒙着,辩不清楚南北。
她顽皮的笑道:“军哥,猜我呀?我是谁啊!”
包成感觉到她的手很冰凉,带着一点热气,笑道:“不是你还是谁啊!”
“说,我是谁啊?”龚晨有点得意洋洋。
他无奈之下,笑道:“让人看见多不好。你是雨儿,我是怕了你了。”
那个女孩子把手移开,眼前的一幕让他有点困惑,声音明明就是雨儿,怎么这个姑娘不是。
看到陆欣雨从龚晨的身后跳出来,手舞足蹈,见双簧如此成功,配合默契,他们开心的笑了。
龚晨调皮地笑道:“我说哥,你就知道欺负我。好像心中只有雨儿,没有我。”
包成笑道:“哪里啊!你们都很好。”
龚晨笑道:“就知道你会这样说,记得来家里玩,成哥再见咯!”
看到她离开这里,陆欣雨笑道:“成哥,想死我了,啥时候来的。”
“下午就来了,”
“肯定会很累吧!”
“看你我总会心旷神怡,怎么会累啊!我不放心你,所以才会过来看看你,其实我想帮帮你,帮助你圆梦。”
包成也是这所学校走出去的,以四分之差,高考落榜,才会选择支援边疆。
陆欣雨看到他从包里拿出来一本《牛津词典》数理化的书籍,她的眼睛湿润了,笑容满面,感动之余,笑道:“让你破费了。”
“嗨!你不要再见外了,只要你能考个好大学,这点不算啥。再说吧,这段时间过了,我就要归队,可能不能陪你了。”
陆欣雨感动的说不出话来,笑道:“到时候我送你,不要忘记了。”
“好吧!上车。我们回家吧!”
包成接过来书包,骑着摩托车,她紧紧抱着他,爬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睡着了,梦想着嫁给他。
来到一处四合院,包成笑道:“雨儿,下车了。”
看到她睡着了,笑道:“雨儿,该醒了。”
她笑道:“我真不想醒来,那个梦真好。”
“听我的,只要你努力了,没有过不去的坎,你正是学知识的时候,不要再担心家里的事情,我会照顾好家里的。这点钱你拿着。”
陆欣雨紧紧抱着他,“成哥,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。”
“傻瓜,只要你有好成绩,就是对我的报答了。”
他吻了一会儿,笑道:“走吧!不要再让大伯担心了。”
陆父笑道:“成儿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。”
“大伯,我也是刚刚来,把东西放下,就去接雨儿了。”
“好吧!快进屋子里面坐。”
包成笑道:“大妈,我来了。”
看着她十分憔悴的样子,他的心中很难过,握紧她的手,陆母笑道:“成儿,你可来了,工作的事还顺利吧!”
“大妈,我已经是二级士官了,还很顺利,我们的事情到雨儿毕业后再说吧。”
“嗯,不错,不过你要保重身体哦!今天晚上我们吃顿团圆饭。”她慈爱之色溢于言表,好像病也好多了。
陆欣雨进入厨房里面择菜,包成和面,她笑道:“成哥,你打算什么时候报考军校。”
“已经报考了,我看能不能考上。尤其是英语课,对我来说挺难的。”
“我的强项就是这个,我们共同进步。”
他们开心的笑容,如沐春风,再也没有忧愁。
三
高考完了,莘莘学子们期待着成绩,希望能被好的学府录取。
陆欣雨十分高兴,就把她的好消息告诉包成了,他知道陆欣雨被商学院录取,心中吃了蜜饯一般,火急火燎的赶来,来到公园里面,一对神仙眷侣引来了无数人的羡慕。
陆欣雨笑道:“成哥,今天我真高兴,恭喜你了,能够考上军校。”
包成拥抱着她,动情地笑道:“我真为你骄傲,打算给我什么惊喜啊?”
她十分腼腆道:“我还没有想好。”
她挽着他的胳膊,笑道:“我们拍个照片,把这一刻留下来。”
拍照的大嫂笑道:“看你们这么恩爱,我真的很高兴,他真帅气,是你对象吧!”
包成有点尴尬,心中很高兴,陆欣雨十分自豪,笑道:“大嫂好眼光,他是我对象。”
她看到许多真挚的目光,见证这一刻,感觉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,有爱人的陪伴,有父母的呵护,有亲人的祝福,还有同学的关爱,大嫂拍好照片,把影集交给他们,笑道:“我祝福你们白头偕老。”
“谢谢大嫂了。”包成微笑着,痴情的看着她娇靥绯红的样子。
陆欣雨枕着他的肩膀,笑道:“打算什么时候走啊!”
“把你送到省城那边,我就会走。”
陆欣雨担忧道:“多么希望你能一直都这样陪伴着我。”
包成握紧她的手,笑道:“放心吧,等你毕业了,我会娶你回家的。”
陆欣雨笑道:“我们回家吧!我做点好吃的,犒劳一下你。”
包成感觉有了家的感觉,感觉她就是个好妻子,时常关心着他,二人骑着摩托走了。
四
文小霞给她打电话,问她去不去聚会,被她一口回绝了。
她看到煮熟的鸭子飞了,仍然没有放弃,阴险的计划已经开始了,她和社会上的人厮混,心机城府极深,她笑道:“好闺蜜,晚上八点,不见不散哦!”
“好吧!我会去看看,把地址发给我。”
文小霞把地址发出去,松了一口气,给QQ上面发消息:老大,今天晚上看你的。
那个浥路风尘的网友发了知道,她嫉妒恨的心思接踵而至,想让陆欣雨身败名裂。
想着包成的事情,喜笑颜开,想着跟他过活,也是个好事情。包成可是男神般的存在,她一直都暗恋着,现在卷入网恋的漩涡中,她逐渐厌倦了,想着见好就收。
陆父祥和的笑着,“今天晚上哪里都不要去,好好的陪伴阿成,他来一趟不易。千里迢迢的,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陆母气色不错,给他们夹菜,笑道:“乖啦!好好珍惜吧!说实话,阿成可是我们家的福星,不要冷了。”
包成一直都是默默的吃饭,陆欣雨笑道:“好吧!我哪里都不去,给她发个消息。”
“好,雨儿,多吃一点。”老两口看着他们相濡以沫,心情格外开心,陆父忍不住多喝了一点,就去睡觉了。
四
看着夜已经深了,包成也告辞了,陆欣雨恋恋不舍,包成笑道:“明天早上我会过来看你。”
他偷偷的吻了一会儿,开心的走了。
百无聊赖中,她打开了文小霞的聊天窗口,里面都是些照片,看到晚会都是觥筹交错的样子,她也没有想太多,甚至是不屑一顾,文小霞有点生气道:“你不应该放我鸽子的。”
“好啦!不是我告诉你了吗?我的朋友来了。”
“不要再解释了,谁不知道你是和他在一起,雨儿,既然你喜欢他,就好好珍惜吧!”
二个人聊了聊,就去睡觉了。
一阵一阵的电话响起,陆欣雨一看是他的电话,急忙接过,包成把事情说清楚,她才知道部队里面有行动,至于是什么事,她也不是很清楚,知道自己的责任,所以才会支持他,不会问长问短,一旦泄露机密就不好了,几乎每次都这样,她义无反顾地安慰道:“成哥,放心去吧!我会守你的,我等你回来啊!”
包成语噎在喉,心中很酸楚,“我会守护你的,等我回来。”
陆欣雨呆呆的看着母亲,她异常严肃道:“孩子,做个军人的家属很不容易,也许这是考验你的时候。”
“妈妈,你快去睡觉吧!不要着凉了。”
等着她回到房间,陆欣雨一直看着远方的星光,感觉累了,才会酣然入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