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【晓荷·烟火】过年(小说)
一
冬天的第一场雪刚下,太阳就出来了,屋顶上的积雪还没化完,屋檐下便挂起了一排长短不一的冰凌。在阳光的映照下,冰凌闪烁着五彩的光芒,就像一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。
伯母站在自家院子里,仰头看着这些冰凌,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自从儿子儿媳去城里打工后,家里就只剩下她和孙子小龙。日子虽说清静,但也多了几分冷清。
“奶奶,你看,那冰凌像不像宝剑?”小龙从屋里跑出来,兴奋地指着屋檐下的冰凌喊道。
伯母笑着摸了摸小龙的头,说:“像,像宝剑,咱小龙以后肯定能当个大英雄。”
正说着,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喇叭声。伯母和小龙都好奇地看向门口,只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缓缓驶进院子。车门打开,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子从车上走下来。
“妈,我回来了。”女子笑着喊道。
伯母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惊喜地说道:“哎呀,是莉莉啊,你咋突然回来了?也不提前说一声。”
莉莉是伯母的儿媳,在城里一家公司做办公室文员。她走上前,抱住伯母,亲昵地说:“妈,这不是想给您个惊喜嘛。而且,我这次回来,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。”
这时,小龙也跑了过来,抱住莉莉的腿,奶声奶气地说:“妈妈,你回来啦,我好想你。”
莉莉蹲下身子,亲了亲小龙的脸蛋,说:“宝贝,妈妈也想你。走,咱们进屋说。”
三人走进屋里,莉莉从包里拿出一个大红包,递给伯母,说:“妈,这是我和杨文这个月的工资,给您留着花。”
伯母推辞着说:“你们在城里开销大,自己留着用吧,我在家里也花不了多少钱。”
莉莉硬是把红包塞到伯母手里,说:“妈,您就收下吧。这钱您拿着,想买啥就买啥。对了,我这次回来,是想接您和小龙去城里过年。杨文在城里租了个大房子,咱们一家人可以热热闹闹地过个团圆年。”
伯母听了,有些犹豫地说:“去城里过年?这……我在农村待惯了,去城里怕是不习惯啊。”
莉莉拉着伯母的手,撒娇地说:“妈,您就去吧。城里可热闹了,有商场、游乐场,小龙肯定会喜欢的。而且,我们也好长时间没一家人在一起过年了,您就当是陪陪我们吧。”
小龙也在一旁附和道:“奶奶,咱们去城里吧,我想去坐摩天轮。”
伯母看着莉莉和小龙期待的眼神,最终点了点头,说:“好吧,那咱们就去城里过年。”
莉莉和小龙听了,高兴得欢呼起来。莉莉开始帮伯母收拾行李,准备第二天就出发去城里。
二
第二天一大早,莉莉就开着车,带着伯母和小龙踏上了去城里的路。一路上,小龙兴奋得像只小鸟,不停地看着窗外的风景,嘴里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。
到了城里,莉莉带着伯母和小龙来到了他们租的房子。房子很大,有三个卧室,一个客厅,还有一个宽敞的阳台。伯母看着这干净整洁的房子,心里既高兴又有些不安。
“莉莉啊,这房子租得挺贵吧?你们在城里挣钱不容易,别乱花钱。”伯母心疼地说。
莉莉笑着说:“妈,您别担心,这房子虽然贵了点,但住着舒服啊。而且,杨文最近工作表现好,涨了工资,我们能负担得起。”
正说着,杨文下班回来了。看到伯母和小龙,他高兴地迎上去,说:“妈,小龙,你们可算来了。我都盼了好久了。”
小龙一下子扑到杨文的怀里,喊道:“爸爸,我好想你。”
杨文抱着小龙,亲了亲他的脸蛋,说:“爸爸也想你,我的乖儿子。”
一家人团聚在一起,有说有笑,温馨极了。
晚上,莉莉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,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,边吃边聊。
“妈,您尝尝我做的红烧肉,看看合不合口味。”莉莉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伯母的碗里。
伯母吃了一口,赞不绝口地说:“好吃,好吃,莉莉的手艺越来越好了。”
杨文也笑着说:“妈,您要是喜欢吃,以后让莉莉多给您做。对了,妈,明天我带您去商场逛逛,给您买几件新衣服。”
伯母连忙摆手说:“不用了,不用了,我衣服够穿的。你们挣钱不容易,别乱给我买东西。”
莉莉说:“妈,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。您辛苦了一辈子,也该享享清福了。明天咱们一家人一起去商场,给您和阳阳都买几件新衣服,过年嘛,就得有个新样子。”
在莉莉和杨文的劝说下,伯母只好答应了。
吃过晚饭,莉莉带着小龙去洗澡,杨文则陪着伯母在客厅看电视。
“妈,您在城里还习惯吧?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,您就跟我说。”杨文关心地说。
伯母笑着说:“习惯,习惯,你们都对我这么好,我还有啥不习惯的。就是怕给你们添麻烦。”
杨文握住伯母的手,说:“妈,您说啥呢。您是我妈,照顾您是应该的。您能来城里和我们一起过年,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。”
伯母听了,感动得热泪盈眶。她拍了拍杨文的手,说:“好,好,有你们这样的孩子,我知足了。”
三
第二天,阳光明媚,是个难得的好天气。杨文开着车,带着一家人来到了城里最大的商场。商场里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。各种商品琳琅满目,让人目不暇接。
莉莉带着伯母来到女装区,给伯母挑选了几件款式新颖的衣服。伯母试穿后,都非常合身。
“妈,您看这几件衣服怎么样?”莉莉问。
伯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太好看了,就是太贵了吧。”
莉莉说:“不贵,妈。您穿这衣服显得年轻又有气质。就买这几件吧。”
说着,莉莉就去收银台付了钱。伯母看着莉莉手里的衣服袋子,心里暖暖的。
接着,他们又来到童装区,给小龙买了几套新衣服。小龙穿上新衣服,在镜子前转来转去,像个小模特一样。
从商场出来后,杨文说:“妈,莉莉,小龙,咱们去游乐场玩吧。小龙不是一直想去坐摩天轮吗?”
小龙听了,高兴得跳起来,说:“太好了,太好了,我要去坐摩天轮。”
于是,一家人来到了游乐场。游乐场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,充满了节日的气氛。杨文带着小龙去坐摩天轮,莉莉则陪着伯母在一旁看着。
摩天轮缓缓上升,小龙兴奋地趴在窗户上,看着外面的景色。伯母看着小龙开心的样子,脸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。
“莉莉啊,谢谢你。”伯母突然说道。
莉莉有些疑惑地看着伯母,问:“妈,您谢我什么呀?”
伯母说:“谢谢你让我和小龙能来城里过年,让我们感受到了这么多的快乐。我知道,你和杨文都很孝顺,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。”
莉莉握住伯母的手,说:“妈,您别这么说。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。您和爸把杨文养大不容易,现在该是我们孝顺您的时候了。只要您和杨文开心,我们就满足了。”
伯母感动得热泪盈眶,她紧紧地握住莉莉的手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四
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间就到了除夕。一大早,莉莉和杨文就开始忙着准备年夜饭。伯母也想帮忙,却被莉莉拦住了。
“妈,您今天就好好休息,这年夜饭就交给我和杨文吧。您就等着吃现成的。”莉莉笑着说。
伯母只好坐在一旁,看着莉莉和杨文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。小龙则在客厅里看电视,时不时地跑到厨房来看看年夜饭准备得怎么样了。
下午,莉莉和杨文终于把年夜饭做好了。一桌子丰盛的菜肴,色香味俱全。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,准备吃年夜饭。
杨文拿起酒杯,站起来说:“妈,莉莉,小龙,今天是除夕,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。我敬大家一杯,祝妈身体健康,长命百岁;祝莉莉越来越漂亮,工作顺利;祝小龙学习进步,天天开心。”
说完,杨文一饮而尽。莉莉和伯母也端起酒杯,喝了一口。小龙则举起果汁,说:“我也祝爸爸妈妈工作顺利,奶奶身体健康。”
一家人说说笑笑,吃着年夜饭,其乐融融。吃完饭后,他们一起坐在客厅里看春节联欢晚会。小龙一会儿跟着唱歌,一会儿跟着跳舞,逗得大家哈哈大笑。
到了十二点,外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。杨文带着小龙去楼下放鞭炮,莉莉则陪着伯母在阳台上看着。
烟花在夜空中绽放,五颜六色,美丽极了。伯母看着这热闹的场景,感慨地说:“今年的春节过得真热闹,真开心。”
莉莉说:“妈,以后每年我们都一起过年,让您每年都过得这么开心。”
伯母笑着点了点头,说:“好,好。”
这个冬天,因为有了家人的陪伴,变得格外温暖。在这个温馨的夜晚,一家人沉浸在幸福之中,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。
二0二五年一月十五日星期三